【爆】西农名人堂——周尧院士雕虫孜孜七十秋

  尧

  昆虫分类学家,1939年至2008年在西北农林科技大学先后任教授昆虫所所长昆虫博物馆馆长,兼任昆虫学会理事陕西省昆虫学会名誉会长第9届际昆虫学大会组委会委员九三学社参议委员会委员政协第六届第七届委员会委员,圣马利诺和际科学士。他创办的昆虫博物馆昆虫分类学报昆虫研究所尧昆虫分类研究奖励基金会昆虫学会蝴蝶分会等伟业,为学校在全赢得了荣誉。

  为实现科学救,尧留学意大利那波里大学,师从西尔维斯特利教授。西尔维斯特利是世界昆虫分类学权威,一生发表470多篇昆虫学论著,是原尾目和缺翅目昆虫的最早发现者。西尔维斯特利学风严谨,惜时如金,全年只在元旦圣诞节和复活节休息三个下午。他为学生制订昆虫学家十诫,不仅有对学术态度和科学修养的要求,还要求学生成为道德高尚的科学家。导师的言传身教尧铭记一生,他的科学态度和学术思想贯穿了尧的整个科学生涯。三位导师对尧影响至深,为尧的成长打下了深深的科学和人格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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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昆虫世界的开拓者

  尧是一位富于创新精神和开拓意识的科学家。他主攻昆虫分类学,是昆虫分类学的重要奠基人,在昆虫分类研究的广度和深度上名列前茅。他研究过20多个重要昆虫类群,在盾蚧总科蝉科角蝉总科蜡蝉总科木蠹蛾总科等的分类研究上作出开创性的贡献,发现记述372新种31新亚种。尧还在昆虫分类理论方面作出独特贡献。他提出时空统一的进化分类理论,指出应从历史进化的观点出发,把时间与空间统一起,注意分析物种间的血缘关系和本质的内在联系。根据时空统一理论,他提出新的昆虫分类系统,建立昆虫纲21新亚目15新总科1新科29新属。

  尧不仅重视昆虫分类基础研究,而且注重研究和解决生的实际问题。20世纪50年代麦吸浆虫的防治研究充分体现了他的这一学术风格。麦吸浆虫是麦区的毁灭性害虫,新成立初期,在西北华北华等地17省区严重发生,麦损失一半以上。农业部和西北军政委员会委托尧开展研究。尧首先查阅地方志和内外文献,弄清了麦吸浆虫的危害史和原地。

  尧还是昆虫学史研究的拓荒者。他看到世界昆虫学史只讲西方,对只字不提,决心为昆虫学史立传。在承担繁重的研究教学任的同时,他废寝忘食,查阅大量文献资料,仅线装书就翻阅七千多册,披沙沥金搜集考证,于1957年完成早期昆虫学研究史初稿,由科学出版社出版。这是昆虫学史研究的奠基之作,揭示出古代在益虫饲养害虫防治昆虫生物学与形态学研究诸多领域都有突出的成就,比欧美早几个世纪。文革后,尧又利用考古学成果和甲骨文材料,对原稿作了大量补充修订,于1980年出版昆虫学史,1988年再版。尧的昆虫学史研究在际昆虫学界和生物科学史坛生很大反响,英著名科技史家李约瑟,古人类学家贾兰坡,生物学史家张孟闻,昆虫学家朱弘复赵修复夏凯龄等给予高度评价,并在社会上生广泛影响。这项成果获陕西省科技成果奖一等奖优秀科技史图书一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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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耄耋之年圆蝴蝶梦

  我与蜂为花事忙,唤醒大地春光漾。牡丹海棠巧梳理,莺歌燕舞也登场。栩栩庄梦身,依稀葛洪五彩裳。滕王宋今何在,落霞孤鹜同飞扬。踏青归骑马蹄香,钗头裙褶任飞翔。不是金陵游冶儿,等闲飞过邻墙。遽然一觉若有悟,何醒何梦不徜徉。愿吾同道齐努力,确保环球永芬芳。

  尧蝶之梦

  尧晚年倾力蝴蝶分类研究,终在耄耋之年圆了早年的梦想。

  出身山村的尧从热爱大自然,缤纷的蝴蝶常常让他痴迷。他大学时开始研究蝴蝶,发表了宁波凤蝶志宁波粉蝶志等论文。留意期间,他听从导师的建议,最终选择介壳虫作为研究对象,蝴蝶研究成为他萦绕心头的情结。20世纪50年代以后,尧和曾是昆虫趣味会会员的李传隆陆续发表过蝴蝶的研究成果。但直到90年代后期,蝴蝶的种属情况尚不清楚,分类十分混乱。同时,随着蝴蝶热的出现,珍稀蝶类资源亟须鉴定和保护。因此,编写全性的蝶类志成为当之急。

  蝶类志

  是目前记载种类最全的一部蝴蝶重要著作,记载蝴蝶369属,1222种,1851亚种,有彩色图片5000幅,一般从采到的蝴蝶种类都能够从本志查出,基本摸清了蝴蝶的资源状况,系统编排了蝴蝶分类系统,填补了蝴蝶分类研究的空白。

  1991年,80岁的尧接受河南科学技术出版社的邀请,着手编写蝶类志。他组织全蝴蝶研究工作者50多人,开始挑战这项艰巨的工作。他亲自对数万蝴蝶标本和照片一一审核筛选鉴定分类,对5000多篇原始记述逐一整理修改,并编排了蝴蝶分类系统,按照际动物命名法规制订了规范的拉丁学名。经过三年奋战,1994年蝶类志终于正式出版。这是记载最为完整的全性蝴蝶志书,100万字,有彩图5000幅,记载369属,1222种,1851亚种,收录了蝴蝶已知种的90以上。通过这项工作,尧基本摸清了蝴蝶的资源状况,填补了蝴蝶研究的诸多空白,并为蝴蝶的生物学遗传学研究和资源保护奠定了基础,时任家科委主任宋健称其为科学界壮举。1995年蝶类志获得第九届图书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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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逐一完成四大心愿

  尧不仅是一位杰出的科学家,还是优秀的科技事业开拓者。他早年曾立下四大心愿创办际性的昆虫学杂志开办专业出版社建立昆虫博物馆设立昆虫学研究奖励基金。在他的不懈努力下,这些心愿一个个奇迹般的实现了。

  早在大学期间,他就带领志同道合的同学创办了昆虫趣味会这一全性学术团体和趣味的昆虫杂志。抗日战争胜利后,他独力创建天则昆虫研究所,出版昆虫与艺术昆虫学杂志之昆虫等刊物。文革结束后,他团结同道创办了昆虫分类学的唯一刊物昆虫分类学报,使其成为具有际影响的学术期刊。1980年,在农业部和学校支持下,尧建立了西北农业大学昆虫研究所。1987年,第一家昆虫博物馆在西农创建,标本收藏量由最初残破的16盒标本增加到70余万号,是保存标本最多的单位之一。如今西北农林科技大学昆虫博物馆已经成为世界上首屈一指的综合性昆虫博物馆,对昆虫学事业的发展起到极大的推动作用。

  20世纪80年代出版社普遍追求市场效益,学术专著出版困难。1987年尧联合几十名昆虫学家发起成立民办专业出版社的倡议,数次向家新闻出版署提出申请,终于在次年6月,正式成立天则出版社。这是全第一家民办出版社,尧亲自担任社长兼总编辑。他为出版社确立了为祖建设立功为社会风气立德为自然科学立言为科学家立传的办社宗旨。在短短两年里,出版社出版生物科学农林科学著作200种。

  昆虫分类学科作为基础学科,争取科研经费一直比较困难。1996年,尧的家乡鄞县人民政府为了表彰他的杰出成就,在风景秀丽的钱湖畔建成尧昆虫博物馆,并奖励他60万元奖金。尧把20万元留给博物馆作为运行经费,将另外40万元连同自己多年积蓄10万元全部捐出,设立尧昆虫分类学奖励基金,每年奖励6~8名全昆虫分类学优秀工作者,并支持出版优秀著作。几十名获奖的青年学者已成长为昆虫分类学界的坚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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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人和艺术家

  尧的世界并非只有昆虫。他多才多艺,学修养深厚,擅书法,通篆刻,喜文学,发表过诗词说戏剧散文等作品,所作古体诗自成一体。最为人称道的是他笔下栩栩如生的昆虫图画。少年尧曾为巴金的著作画过插图,得到丰子恺钱君匋等名家的鼓励,大学为老师尤其伟编著的教材虫学大纲绘图500余幅。留学期间,在西尔维斯特利的指导下,尧对昆虫图有了更深刻的理解,绘图能力得到很大提高。他绘制过几千幅昆虫图,被许多教材和科学挂图引用。2001年,尧选出其900多幅,结为尧昆虫图集正式出版。尧的昆虫图画,将传统草虫画笔法与科学绘图技巧相结合,准确精细,生动传神,笔下的昆虫触角挥动,振翅欲飞,既是科学作品,也是艺术精品,是真与美的统一。

  尧有很高的语言天赋,他精通英语意大利语拉丁语,尤其推崇世界语,视之为没有界和政治色彩的科学语言。他从学起积极学和推广世界语,组织世界语学会,创作翻译世界语文学作品,出版世界语专著,与作家巴金卢剑波等志趣相投,是世界语事业的重要推动者。在第二届际世界语科学技术会议上,他被授予世界语绿色宇宙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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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与大家

  1936年9月尧辞别父母,怀着科学救的信念远渡重洋。七七事变爆发后,与曾宪猷等在罗马组织华侨抗日后援会,筹到路费后,他谢绝师的挽留,说‘大虫’不杀,杀虫何用!毅然回,勇赴难。在留欧同学的纪念册上,他写道不要留恋异的天堂,要回到地狱的祖;要在祖的地狱上,建立起自己的天堂。回的第二天,他就穿上戎装,几天后随部队开赴前线。抗美援朝战争期间,尧向人民抗美援朝委员会上书,请求赴朝鲜前线参战。即便是在反右文革蒙冤受辱的二十年里,他对祖的拳拳之心始终如一。

  尧在四川考察时和妻子卢筝相识,卢筝有传统女性的贤淑,又好学上进心胸开阔。同的志趣和追求让两人一路相扶,风雨与。婚后卢筝不仅承担了全部家,在工作上也给予尧很大帮助。她擅长解剖和绘图,尧有不少精美的昆虫图是由她覆墨的。有卢筝的操持,尧一心投入在事业上,对家庭不是很在意。他生活非常节俭,但在事业上出奇地大方。除去必要的家庭开支,他的大部分收入用在购买学术论著和科学研究上。后他把自购的全套印刷器材和一万多册珍贵图书都无偿捐赠给学校。在时间上尧也是公私分明,他很少陪伴家人,儿女们对他既敬畏又陌生。直到生命的最后几年,卧病在床的尧才有时间和儿女们谈心,他说自己是个不称职的父亲,因为他把时间和精力都献给了祖。

  由于心总装着祖这个大家,尧终于由雕虫技作出了大成就。他也以其坎坷的经历鲜明的个性坚毅的精神卓著的业绩,成为昆虫学界的传奇。

  2008年12月15日,尧与世长辞。墓碑上镌刻着他日记的一段话我愿在我见到列祖列宗时,能够无愧地对他们说我心无时不想着祖,我一生没有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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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络编辑李颖 刘卓

  审核王永强